春眠已晓

【元与均棋】辩论队内禁止恋爱/7

艺术学院郑棋元&物理学院徐均朔  无差

辩论队AU    湖岛搅和,云次方、祺昱提及




饭也下肚酒也下肚,徐均朔和蔡程昱两个小孩都被倚强凌弱灌了点酒——当然蔡程昱主要是自己灌自己。刘岩免不了要说上两句整肃队风,一众当学长的又给刘岩递了杯酒。原计划预计的剧本杀是去不成了,只得结账走人。


阿云嘎和郑云龙酒量好,喝了不少也不上头,成双入对唱K去了;刘岩急着回去陪女朋友,交代把两个小朋友照顾好然后扬长而去;戴宸腼腆地笑两声,扭头挽住一早来等的女生的胳膊甜甜蜜蜜逛夜市;马佳架着颤颤巍巍的蔡程昱,在路边费劲地招手想叫出租,却招来了一辆宝蓝色卡宴,抢在出租车前面,轰轰隆隆停在饭店门口。


马佳下意识护着蔡程昱往回退,却在车窗降下看清驾驶座上的人的时候愣了一下:“龚子棋?”


龚子棋也没想到架着蔡程昱的人是与他同在篮球队的马佳,只是远远看见软成一滩泥在别人身上东倒西歪的蔡程昱,也顾不上看自己的班长和学长又完蛋地凑在一起撇开队长,磨着后槽牙就急刹停在一旁。


龚子棋一边简单地跟各位打招呼,一边自然地从马佳手里接过蔡程昱,后者早就神志不清醒了,可还是在感受到熟悉的味道时甜甜地叫了一声“子棋你来接我啦。”


龚子棋把蔡程昱塞进后座,进驾驶座踩油门之前还阴着脸看了马佳一眼。


马佳只来得及骂一句脏话,剩下一句“爷是直男”哽在嗓子里总不能对着汽车尾气说。


郑棋元的gay达“滴滴滴”响,一边小心观察徐均朔的反应一边跟何亮辰哝咕道,“不是说辩论队禁止谈恋爱吗。”


“那是说的自己学院的队内,要一起打比赛的那种队员之间。”何亮辰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你还记着这条规矩啊。”


郑棋元眉头微微一挑,满脸的无辜:“何队说了呀那是自己院队里不让谈,又不管别的院。”


“……”


一众人恶寒中,最惨的还得是马佳。龚子棋本身就长得凶,地铁过安检得单独被叫走检查的那种,刚才这幅表情马佳也只在前些天的篮球赛——对手故意带球撞人裁判又吹黑哨的时候见过。


阿云嘎和郑云龙走之前再三叮嘱马佳一定要把蔡程昱安全地送回宿舍,马佳听说阿云嘎军棍练得不错,新闻和法学两院辩论队多年的友谊怕是要毁在一顿军棍上了。


徐均朔在旁边看了半天才琢磨出来,原来他去409炫鸡翅的那天晚上和龚子棋约会的人就是蔡程昱。明明自己和蔡程昱都喝多了需要帮助自己却不配,他顾不上骂龚子棋重色轻友,震惊之余只想在409+1的五人开黑群里发一句“我超你们寝室有男同”。


见徐均朔对龚子棋和蔡程昱只有惊愕而没有明显的厌恶,郑棋元的心略微放下一点。


马佳愤恨且孤独地走了,一时之间只剩下徐均朔、郑棋元和何亮辰站在石锅客门口不知所措。


贴心的服务员出来问道,“几位是落了东西吗?”眼神却不停地往徐均朔身上蹭。


“没有,谢谢。”郑棋元摆摆手送走服务员。


“我送均朔回去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那你送吧。”


又是异口同声。


郑棋元和何亮辰面面相觑,徐均朔站在两人中间努力调节尴尬的气氛干笑了两声,“咱们不是暑假都留校吗?一起回去呗。”


何亮辰迅速和他们告别,“我刚想起来我和马佳约了去……呃,预习毛概,先走了。”小跑两步追上了前面的马佳。马佳充满感激地揽住他的胳膊捏了捏,何亮辰致以同样的深厚感情。


“行了,现在只能咱俩一起回去了。”郑棋元耸耸肩看着徐均朔,“你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搀着你?”


徐均朔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所以不敢多喝,啤酒被灌了小半听,旺仔牛奶倒是喝了两三罐,此时在门口站一会儿风一吹,酒其实也醒的差不多。


可是徐均朔偏不照实说,下意识地接道,“那个,喝的有点多了,头晕。”


“那叫个车回去吧。”


郑棋元刚想伸手就被徐均朔拉住袖子,他摇摇头,“别了吧,两步远的路。还有……棋元哥。”


“嗯?”


“没什么,就是。”膈肌被酒精刺激到,让徐均朔打了个悠长的嗝,“谢谢棋元哥啦~”他的脸红扑扑的,喝酒上脸的习惯恰到好处地帮他圆谎,独属于南方孩子的尾音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特有的优势来。


“你啊……”郑棋元点一下他的脑门,确认他走路真的没问题,才和他慢慢往回溜达。


这条路郑棋元从前走了无数次。


石锅客是前不久新开的新店,在此之前,这里是一家生意惨淡的快餐店。


街坊间有传言,要是大清早的在这家店附近看见一群既萎靡不振又精神亢奋的人,不用害怕,不用报警,那只是隔壁大学熬夜出论改稿的辩论队队员们。


辩论队讨论的地方需得满足以下几个要求:24小时营业以满足备赛熬大夜的需求;可以有消费但不能太高,不然匮乏的活动基金无法支持讨论的频率;相对安静但又允许人发出吵闹的声音,不影响别人也不影响自己。于是,这家快餐店几乎成了各学院辩论队的活动室。


今天国赛团建选择在这里吃饭,大有传承的意味。


“以前总是和队友一起走这条路回宿舍,就你认识的那几个,你越越姐,我俩去年新生赛就是队友,校赛国赛都一起打,今年又一起带小孩儿。”郑棋元下巴扬起来看天上,人事已非,好像天上的月亮也没有去年的圆。


徐均朔听出他语气里的伤春悲秋,咬咬牙轻声道,“棋元哥,虽然……虽然我没越越姐和越哥他们厉害,我很菜,但是既然我们一起打世锦赛,那我也算是你的战友。”


路灯把郑棋元的侧影变换着角度打在徐均朔身上,郑棋元扭头正好让徐均朔的脸落在一整片阴影当中。


郑棋元发笑:“谁说你菜了啊?我跟你何豆哥一起挑的你打世锦赛,你想打谁的脸啊。”


徐均朔着急地“啧”一声,抡起袖子用力甩了一下郑棋元的胳膊,声音拔高了不少:“我这是谦虚,谦虚好不好,人生的美德,又不是真的说自己菜,你出大问题。”


刘岩是这次世锦赛的领队,当他第一次打开何亮辰报上来的上赛人员名单、在里面看到徐均朔的时候,正在和郑棋元一起上视唱课。刘岩远远看了一眼讲台上正在进行课堂小测的郑棋元,勾勾眉毛一副了然的样子。感受到刘岩调侃的目光,郑棋元成功地看串行漏了一个小节。


平心而论,徐均朔场感不错,属于质询和申论效率都很高的辩手,不同的赛制和辩位都应付的来。可是徐均朔的缺点是表现参差不齐,对于光鸣大学来说,这次比赛可能更需要稳健型的辩手。连续四年世锦赛陪跑亚军,光鸣大学也好、校队也好,都太需要一个冠军了。


郑棋元承认带徐均朔是他抱了私心的,东北人的执拗不合时宜地上来了不管是刘岩还是谁都压不住。郑棋元固执地认为,徐均朔在辩论这条路上受到的本不该存在的挫折是因为他的错误预判造成甚至扩大的,用戴宸专业课上学的话,叫什么“疏忽大意的过失”,他总觉得自己要对徐均朔负责。而这点执念慢慢放大,将他吸进了名为“徐均朔”的圈子中。


“我完蛋了呀。”有一次在教学楼的天台上,郑棋元靠在栏杆边上呷了一口啤酒,无不感概地给喻越越说,“我真的好喜欢均朔。”


知道郑棋元性取向的喻越越心中警铃大作,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吗?


而当下的郑棋元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想要和自己比肩的小孩,他想,是不是自己也不算是一厢情愿?


郑棋元正色道:“和哥哥姐姐们打校赛真的能学习不少东西,我去年打校赛是岩哥一带三,就是带着我和你越越姐和越哥四个人组队。岩哥是他们那一级公认的辩论天花板,所以,均朔,我期待你的成长。”


“可是我更想和你组队。”徐均朔的眼神里带了点失望、疑惑和期许,和氤氲的酒气糅杂在一起,脆弱和坚韧矛盾地混合,全然将郑棋元击中。


郑棋元俏皮地回了一句辩论场上无用的废话:“同学,这二者并不矛盾吧。”


“可是能和你一起组队是我一直的愿望。”徐均朔并不回避直视他,“嗯……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郑棋元自认将徐均朔看透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却一时琢磨不出徐均朔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慕强是人的本性,郑棋元理解,可是徐均朔的嘴唇看起来是那么的软,说出的话也应该是缱绻的。


郑棋元脑海里的小人跳出来给他刚才的论调进行归谬,既然人心都是肉长的,那是不是世界上就不存在恶事?郑棋元抡起他布满文身的胳膊将小人打倒,也打倒了自己刚才奇怪的冲动。


“会的,会和你组队的。”郑棋元答道。


“一言为定。”徐均朔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注:刘岩会和郑棋元一起上视唱课的原因是刘岩从舞蹈转到音乐,要补之前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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